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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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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秀才的童生試, 和考舉人的鄉試,那就不是一個段數的考試。

像歷史上那些所謂的科舉舞弊案, 無一例外指的是鄉試以上的科舉考試, 至於童生試,不是說沒人舞弊,而是犯不上。

像本朝, 童生試直接就是由縣太爺負責的,只?要縣太爺高興,每年都可以舉辦童生試,甚至他還有權利進行加試。譬如今年,他為?了能讓本縣境內更多的學子參加鄉試, 臨時搞了個騷操作, 加試了一場後,自然也就多出了好些個秀才。

然而, 結果?還是一樣的慘烈,像這?種松松手通過的秀才, 到了鄉試上,根本就沒辦法跟其他秀才競爭。

但這?事兒是合理合法的,甚至還有更誇張的。

考不上秀才沒辦法參加鄉試怎麽辦?

拿錢買啊!

朝廷明碼標價,一個秀才功名售價八十到一百兩銀子。之所以有個區間價位,是因?為?每年的名額是有限的, 不可能允許突然間出現幾?百上千個秀才。也因?此當買的人多時, 允許縣太爺提高價位。反之,買的人少了,也可以降價嘛!

橫豎考上秀才除了一個見官不跪和本人無需服徭役的福利之外, 再沒有旁的好處了。

秀才秀才,擱在那些個村子鎮子上, 絕對是很稀罕的,甚至得祖墳冒青煙才能出一個人才。

但放在縣城乃至府城裏,卻真的不算什麽了。看錢大富就知道了,只?要他願意?,他不光能給他的文盲兒子買個秀才,還能給自己買一個呢!以他跟縣太爺那熟稔的關系,買兩個搞不好還能打個折扣,給個優惠價格。

也因?此,錢大富怎麽也想不通,安半仙看著也不是那等沒見過世面的人,怎麽就非要他去打聽?考秀才的事兒?

安父聽?說他的活廣告真就考上了,滿臉都是老懷大慰的表情,面對錢大富,自然也完全不作隱瞞,將?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。

錢大富大驚失色:“怎麽你打算招個上門女婿?秀才……好像也不算什麽吧?”

“你是不是跟縣太爺混久了,連帶思考問題的思路和方式也越來越像縣太爺了?”安父忍不住發出了靈魂拷問。

他就不明白了,盼著餘耀宗考上秀才,跟他招不招上門女婿到底有什麽關系?這?兩者,怎麽看怎麽都感覺完全扯不上關系。

錢大富正在思考安父剛才那話是不是在罵他傻,但考慮到就算真的罵了,他好像也不能對安父如何,於是他果?斷的放棄追尋真相,只?老實回道:“那不然你這?般關心那人做什麽?就因?為?你替他求了先?人的庇佑?但你也沒說效果?一定那麽快吧?就算今年沒考上,明年繼續啊!就咱們這?位縣太爺的折騰勁兒,只?怕以後秀才越來越不值錢了。”

安父斜眼看他:“你懂個球!這?搞宣傳打廣告,當然要效果?立竿見影,誰有那耐心一直等著?”

“等等,半仙你先?跟我解釋一下,什麽是搞宣傳、打廣告?我聽?得迷迷糊糊的,好像昨個兒晚間,你家姑娘也說過類似的話。”

要不怎麽說錢大富能發財呢?除了先?人的庇佑之外,他本身的能耐也是很重要的。哪怕什麽都不知道,他也本能的意?識到,安家父女倆提到的事兒,對他非常重要。

但真讓安父解釋這?倆詞兒,說真的還是有些難度的。

於是,他果?斷的將?鍋甩給了親閨女。

安父說這?是他閨女閑得沒事兒瞎琢磨出來的,他只?是聽?慣了順口說出來的。回頭,見了親閨女,安父就用一種考驗你專業知識技能的眼神看了過去。

“搞宣傳打廣告?那不就是……宣傳啊,宣布傳播。廣告就是廣而告之。有話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,但既然東西好,幹嘛不直接擺在巷子口?非要藏著掖著不給人看,這?要是附近都沒有賣酒的,大家夥兒也就循著味道找去了。可要是巷口就有個小酒肆呢?一般人是品不出細微差別的,一個弄不好,就是替他人做嫁衣裳。”

錢大富只?覺得這?番話說到他心坎上了!

早先?,他爹還在世時,沒少數落過他那高調的行事作風。只?道生意?人要學會?低調行事,肉要埋在飯裏吃,免得叫人眼紅了去,平白惹上不必要的麻煩。

其實這?話也沒錯,就是錢大富那性子改不了,再加上他如今又添了個暴富的光環,想低調都沒轍兒了,還不如徹底放開了,走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兒。

安卉就不同了,她一直看到的就是廣告的世界,誰家吆喝聲大,誰家的買賣就好。甚至到她穿越之前,那都已經不是單純的吆喝了,哪怕只?是吆喝都要編排出劇情來,還有編洗腦歌曲邊唱邊跳的。

悶聲做產品當然也是一條發家致富的路,問題是錢大富他是個商人,做的是倒手的買賣。他需要的就是站出去,站在C位上,打著最亮堂的光,讓大家都看到他的光環效應。

尤其錢大富還是個天生就具備有熱門話題的人物,都不需要刻意?為?止,他本人的話題度就超高。

那還等什麽?

安卉深以為?,錢大富的人生目標就應該是當個TOP1的帶貨主播。

“你得把你自個兒的名號打出去,讓別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這?個人,對你產生了信任感後,甭管你往後賣什麽,大家都會?買賬了。懂不?跟風購買,你要讓全縣城的老百姓都明白,你老錢用的東西才是最好的,你就是那時尚的風向標,跟著你準沒錯!”

錢大富其實沒懂,但他非常心動?。

對嘛!這?才是他想要的生活,而不是像他爹那般,在幕後運籌帷幄,看著別人在前頭廝殺,自個兒偷摸著撥拉算盤,精明的算計著又賺了多少錢。

當然,他也想賺錢,但就不能堂堂正正的亮相出去,讓所有人都知道……

他,錢大富,又發財了!

看著已經陷入了美好夢想中的錢大富,安父忍不住把閨女拽到一旁:“照你說得這?麽做,他不得成個活靶子?”

“那他現在不是活靶子?橫豎都是要惹麻煩的,與其等著麻煩上門,還不如主動?招惹麻煩。”安卉不以為?意?,畢竟真要是攤上事兒了,那也跟她沒啥關系,她只?道,“有句話叫做,無事也起三風浪,浪裏個浪,浪習慣之後你就會?覺得,大海啊,它是如此的平靜安詳。”

我和大海比誰浪!

但安父還是看穿了閨女:“你就是覺得,錢大富發財了咱們可以跟著吃肉喝湯,他要是真有個啥事兒,咱倆……對喲,我還可以乘機撈他一把,搞不好吃的肉更多,喝的湯還能打包帶走。”

“對呀!所以幹不幹?”

“幹!接著忽悠他!”

父女倆瞬間達成了共識,安卉更是將?生平所學都盡量教給錢大富。聽?得錢大富那叫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,恨不得當場收安卉當幹閨女。

不對,幹閨女有啥呢?親閨女都沒啥,遲早都要嫁出去的,除非……

背著安卉,錢大富認真的跟安父商量起了聯姻的事兒。

“不!我閨女不嫁文盲!就算招贅,我也絕對不會?找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文盲!”生怕錢大富聽?不懂,安父還特地解釋了一下文盲的意?思。

錢大富還是不願意?放棄:“那我讓他繼續念書啊,再說我兒子也不能算是大字不識一籮筐,他還是看得懂賬本的。實在不行,我拿錢給他買個秀才功名,然後給他塞到縣學裏去。”

“停,這?事兒沒商量。”

眼見安父如此堅決,錢大富也沒轍兒了。

他還有事兒要辦,再加上關於搞宣傳打廣告建立個人品牌等等事情,盡管他已經強行記住了,但其實還未完全融會?貫通,也是需要時間慢慢掰碎了琢磨的。

對了,還有一個要緊事兒。

揍兒子!

試想想,但凡他兒子爭氣一點兒,他不就能跟安半仙成為?兒女親家了嗎?明明家裏打小就給那小兔崽子請了先?生,結果?文不成武不就,連打算盤都能打錯。這?崽子有啥用?!

趁著老娘和媳婦兒不註意?,錢大富親手揍了兒子一頓,然後飛快的跑了。

——中年男人的悲哀,上有老下有小,還要承受事業方面的壓力,關鍵是連揍兒子的自由都沒有,慘啊!

**

安家父女倆在縣城裏待了三天時間,該吃吃該喝喝,也順便?買了不少日常生活用得著的東西。不過最重要的,還是找了個工程隊。

準確的說,是蹭了錢大富的。

錢大富不是要給縣太爺辦事嗎?建造新的學堂、學舍、學膳館等等,總之他手頭上有人,隨便?扒拉出去幾?個人,就能把安家的新房舍搞定了。

當然,一開始人並不多,橫豎也得先?拆掉。等回頭舊房舍拆幹凈了,還得請人詳細的繪制平面圖,再根據這?個平面圖還做規劃設計。

安卉都聽?傻了,她是真沒想到,原來這?個年代就有建築工程設計規劃的概念了。不過轉念一想,像安家村那種鄉下地頭自是不用說了,幾?乎家家戶戶都是泥墻稻草房的,只?要支撐房子的頂梁柱選那種結實又有年頭的,事兒就成了一半了。其他也就確實沒必要太過於講究。

但洛江縣這?邊卻是完全不同的,就不說別的,錢府明顯就是經過了專業人士規劃設計的。

前院、中院、後院,中間穿插的各色園林景觀,因?為?他們這?一帶並不屬於北方,錢府從風格上更像是南方的園林設計。更巧妙的是,如何讓房舍跟周圍的景致融為?一體,既要突顯美感,還要保證整體的和諧。

不過缺點也是很明顯的。

錢府是美了,整體基調也是人與自然的大和諧,關鍵是還透著低調的奢華,這?大概是因?為?已故錢老太爺的關系,真要是讓錢大富去蓋房舍,搞不好就是暴發戶風格了。

而錢府最大的缺點就是,不實用。

是好看了,但浪費的地真的是太多太多了,很多東西因?為?追求一個美,直接導致既不實用還要費錢維護,甚至不光需要錢財來維護,日常清洗方面也非常折騰人。

好在,錢家不差錢,但對比錢家後,安父再回想起之前去過的章家,就徹底明白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來自於哪裏了。

像這?種人家,光鮮亮麗的時候自是沒什麽的,一旦陷入了衰敗之中,都不需要細看他們家的生意?啊賬目啊,只?單看府宅的維護情況就能猜個七七八八了。

而安家新置辦的土地又不大,比起別的,安父只?在意?一點。

實用!

別的就不考慮的,當然安全還是需要的,但這?個不是他強調的,而是房舍本身就應該具備的特質。

只?這?般,父女倆帶著人回到了昌平鎮。

專業人士辦事還是很靠譜的,再說老錢坑誰都不至於坑安父。因?此,沒過幾?日,舊房舍就已經被拆掉了,又找了苦力將?破舊的木頭橫梁包括一些碎瓦片等等,盡數拉走了。

又幾?天後,安卉自個兒跑去瞧了瞧,發現那塊地已經被清理出來了。

只?是問題也隨之而來,要知道他們買的房舍並不是真正獨立建造的,名義上算是獨門獨戶,但周圍兩邊仍然是有住家的。中間這?塊拆掉後,兩邊看著就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,幸好縣城裏來的工程隊還是有經驗的,邊拆邊固定,暫時還沒出事。

安卉趕緊開溜,生怕叫旁邊兩戶人家給逮住了。

結果?,可能是因?為?回去得太早了,竟是叫她意?外聽?到了不得了的消息。

傅老太跟田大娘在巷子口插著腰叫罵。

這?倆老太太倒是知道有些話不能當著安卉這?個小姑娘的面來說,但安卉不是跑出去了嗎?假如安父出遠門了,那麽安卉確實會?跑出去買點兒吃的就回家。但最近這?段日子以來,安父一直都是待在鎮上的,安卉喜歡往新家那邊跑,一來一回加上路上耽擱的事兒、看熱鬧、跟小夥伴聊天等等時間,沒個半天她是不會?回來的。

誰知今個兒是真的趕巧了,姜三娘跟她娘回外祖家探親去了,安卉又擔心隔壁兩家逮著她,匆匆趕到就立馬回家了。

以至於那兩位老太太完全沒有意?識到,安卉已經回來了,站在巷子口把她倆罵架的事兒聽?了個七七八八。

到底是誰先?挑的事兒,如今已經不清楚了,甚至安卉聽?著這?個話音,搞不好這?倆老太太早幾?日前就開始掐架罵人了,好像有時候是傅老太跑來巷子口罵人,有時候是田大娘去客棧那邊。但這?倆人皆有志一同的避開了安家父女倆,楞是沒叫他倆發覺。

至於矛盾的重點……

安卉一頭黑線的發現,她倆吵的是她的親事。

卻說傅老太先?前一直很看好她兒媳婦餘氏的族叔,雖然聽?著確實是差輩兒了,但其實這?種事兒也常見,只?要不是至親,或者自家特別講究的,一般人也不會?去計較那麽多。

傅老太把能打聽?到的事兒,全都打聽?到了,又因?為?中間牽扯到了隔壁房東老太太家,不知怎的就叫田大娘知道了。

田大娘一開始是讚同的,倆人甚至還摒棄前嫌,選擇握手言和,甚至田大娘還主動?請纓,由她去跟餘耀宗那邊的親眷說一下。從輩分上來說,餘耀宗是她堂叔的孫子,也就是她的堂侄兒。

這?當姑姑的,給侄兒說親事,那也是合情合理的,哪怕最終沒說成,也可以借口是姑姑關心侄兒,提一下又沒啥大不了的。

萬萬沒想到,就在安家父女倆前往縣城時,童生試最後一場院試的成績出來了。

其實,當時就算沒讓錢大富去打聽?,安父自個兒去官學外頭,也是能看到榜單的。說白了,因?為?科舉鄉試的緣故,大家都將?註意?力放在了鄉試上面,但院試的成績還是早早的公?布了,甚至比鄉試更早兩日。傳到各個鎮子村子的時間自是要晚一些,但對於那些自家孩子參加考試的人家來說,去縣城守著放榜,又不是什麽難事兒。

縣城啊,別說坐馬車坐牛車的,就算用雙腿走著去,腳程快的人,一天光景也能走到了。

反正,田大娘聽?娘家人說了,餘耀宗考上了秀才。

一下子,她就支棱起來了。

有一點得說明白,安父給餘家老族長?壘墳頭一事,田大娘是知情的,但她其實並不知道這?個具體的效果?是什麽,甚至她連餘家嫡系那幾?人求的是什麽都不清楚。想著安父以前的舊例,她就以為?不是求平安順遂,就是求風調雨順,完全沒往學業有成方面去想。

而餘耀宗本就是餘家族裏很出名的讀書人,他們那一支雖然比起其他幾?支要富裕很多,但畢竟真正富起來的時間比較晚了,老族長?的兒子全部在讀書方面沒天賦,孫子輩就一個餘耀宗比較靠譜,再往下那些年歲又太小了,如今還看不出來。

正所謂,矮子裏面找高個兒,就是因?為?家裏其他人都靠不住,不就把餘耀宗給凸顯出來了?

因?此,在毫不知情的田大娘心目中,她娘家堂侄兒瞬間身份地位就不同了。

那可是秀才公?!

關鍵是,餘耀宗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出頭,哪怕放在整個洛江縣境內,二十歲的秀才公?,那也是難得的人才。

安家隔壁房東家的獨子,是前年八月裏考上的秀才。餘耀宗跟他年歲差不多,本來秀才和童生是天差地別,但這?回科舉鄉試,整個洛江縣的秀才都沒考上。這?一下子,大家都是秀才,哪怕你早兩年考上,我晚兩年考上,仿佛也沒多大差距了。

一想到自家堂侄兒是這?般耀眼奪目的人才,田大娘忍不住開始拿喬。

她覺得親事還是可以談的,但那就不是原先?那個談法了。

傅老太瞬間原地爆炸。

本來,她就是因?為?安卉打小就沒了娘,心疼這?個可憐孩子的同時,又想著安父一個大老爺們本就粗心,生怕因?此耽誤了孩子的終身大事。再加上之前安父也好,安卉也罷,都沒少幫襯他們家,她也就愈發盼著能給安卉說上一門好親事。

在剛聽?兒媳婦的娘家哥哥提起,自家族裏那位讀書人考上了秀才時,傅老太還是非常高興的,她覺得自己眼光真不錯,一下子就選上了這?麽個有大前程的年輕人。

結果?,還沒等她高興多久,田大娘就抖索起來了。

好家夥,傅老太她不受這?個氣!

“不就是剛考上秀才嗎?咱們這?巷子裏也不是只?有一個秀才,人家兩年前就考上了,也沒見人抖索起來。你們家可真有意?思,說是親戚,其實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族親,看你這?樣兒,不知道的還以為?你兒子考上了秀才呢!”

“那也是我娘家侄兒……”

“你叫他一聲侄兒他應你不?仗著年紀大,成天擺威風!我原先?是想著跟我兒媳婦沾親帶故的,應該還不錯,我就琢磨著兩邊可以說一說。眼下啊,我反悔了!就沖著有你這?種姑姑,能有啥好的?”

“姓傅的!你家兒媳婦還是我親大哥的親孫女!你當初咋不說?”田大娘氣炸了,她其實還是想促成好事兒的,只?是想拿喬一番。然而,她錯誤的估計了傅老太的暴脾氣,兩人徹底鬥上了。

傅老太猛的一揚頭:“這?叫啥?一樣米百樣人,光看我兒媳婦,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餘家還能出你這?種姑奶奶!”

田大娘差點兒沒忍住沖上去跟她拼了,關鍵時刻還是她兒媳婦攔住了她,小聲的提醒她,傅老太那可是打從年輕時候就在客棧幹重活累活的,就算這?兩年不太幹了,但那身板那力道,真不是從十來歲起就嫁到了昌平鎮來享福的田大娘能比的。

簡單地說,就是打不過。

二對一都不一定能打得過。

況且田家兒媳婦還懷著身子呢,她比餘氏還要早倆月,這?會?兒天氣還未轉冷,她那肚子看著已經很明顯了,當真是一點兒也不想招惹麻煩。

眼見田家偃旗息鼓,傅老太牛氣哄哄的甩袖走人:“我不跟你這?種人吵吵!”

田大娘差點兒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,心說你不跟我吵,為?啥堵著我家門吵半天?

正要開口時,她突然看到了出現在巷子口的安卉。而此時,傅老太也看到了,她轉身得太突然,安卉根本就沒時間躲起來,當然也沒必要躲。

當下,安卉大大方方的走上前,挽住了傅老太的胳膊:“咱不跟她一般見識,下回她家要再死?人,讓我爹不接他們家的單子。”

這?話說的……

饒是傅老太一直都是站安家這?邊的,聽?了這?話都兩眼發直。

往輕了說,這?話屬於小孩子吵嘴,生氣後說我以後不跟你玩了,我家的東西不賣給你!

但往重了說,你家做的這?行當,就算是自個兒人都覺得多多少少沾點兒晦氣的。

田大娘緩過神來又要開罵,卻不想此時道路那邊匆忙駛來一輛馬車,不多會?兒就停在了巷子口,從馬車上更是跳下來一個穿著青布長?衫的年輕人。

那人不是別人,正是曾在中秋節前來啟蒙恩師家拜訪過的餘耀宗。

見到安卉,他楞了一下,隨後拱手道:“安半仙可在家?我是來謝師恩的,以及感激安半仙當日的援手。”

安卉是誰呢?

有句話叫做,歹竹出好筍,說得就是他們父女倆。但甭管是歹竹還是好筍,就感覺都不是什麽好詞兒。

筍娃安卉挽著傅老太,梗著脖子道:“我們家不做你家的生意?!傅奶奶,咱們走~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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